亞特蘭蒂斯的回憶
雷德-哈格德提出的亞特蘭蒂斯的引人入勝描寫,展示了這個失落文明的科學、藝術和歷史。整體內容生動有趣,一起揭示了亞特蘭蒂斯的輝煌、力量與毀滅的共同故事。
正如我們在另一篇文章提及,雷德-哈格德(Rider Haggard)這位作者具有一種看見遙遠過去的天賦,儘管對他來說,這種天賦很大程度上是不自覺地被運用。他的一些歷史小說生動地描繪了亞特蘭蒂斯的輝煌時期以及其漫長的衰落。
在這篇文章中,我們將與您分享其中一些摘錄自《當世界震動時》(When the World Shook)這本書的段落。雖然這本書被文學評論家評為「高檔次的庸俗作品」,它卻真實地反映了我們對數萬年前對於亞特蘭蒂斯的藝術、科學和歷史情境的記憶。
然而,在我們開始之前,有必要做一些說明。《當世界震動時》講述了三位夥伴(巴斯丁、比克利和阿布斯諾)發現自己被流放到一座未知南海島嶼的故事。在那裡,他們遇見了一個神秘的先進種族的最後兩名成員,分別是歐羅勛爵(Lord Oro)和他美麗的女兒伊娃(Yva)。在過去的25萬年中,他們一直被懸浮在玻璃棺中,處於沉睡狀態。
這在一定程度上是虛構的。儘管如此,我們毫不懷疑亞特蘭蒂斯的科學家們在保存人體方面,能夠做到比古埃及人更長久且更為完整。以下段落揭示了亞特蘭蒂斯的輝煌與力量,這一切都是通過伊娃女士的靈視能力,從她的記憶中喚醒,並向巴斯丁、比克利以及阿布斯諾展現的情節。
『我將首先展示給你看的,是我們人民在他們輝煌的日子。請看前方。』
一幅美不勝收的景象呈現在眼前。一座白色大理石的宮殿矗立其中,前方廣闊的庭院被陽光灑落,生氣勃勃。宮殿臺階下搭著一個絲質遮陽篷,底下坐著一位國王,頭戴皇冠,身披華麗長袍,手握著鑲有寶石的權杖。他顯得高貴端莊,身邊是一群閃亮的宮廷官員。左右各站著美麗的女人為他搧涼,稍遠處則坐著其他身著珠寶的美女,推測應為他的妻室或女兒。
伊娃說:『這是智慧之子中的一位國王,戴上新冠冕,贏得全世界的尊崇。』
隨著她的話語,其他國王相繼現身,一個接一個走向寶座,頭戴王冠,手持權杖。抵達寶座前,他們各自跪下,親吻寶座之人的腳。每位行禮者放下權杖,隨後按指示再 次舉起。這些國王眾多,約有五十多名,各具膚色和特徵,有白人、黑人、黃種人、紅種人等。
隨後,他們的大臣們帶著禮物過來,明顯是黃金和珠寶,被堆在王座前的托盤上。我記得我留意到一個情節。一位瘸腿的老者絆了一跤,打翻了他的托盤,導致原本擺放的物品四處滾動。他匆忙追回這些物品的情景十分有趣,也讓寶座上的君主在他的尊嚴和微笑中放鬆下來。我提及這一點是為了顯示,我們所見的並非我們構思的場景,而是過去一段生動的片段。因為如果是我來設定場景的話,那位穿著華麗的老人在盛大典禮中跌倒的荒謬一幕,肯定會被我省略掉。
不,這必定是過去的生活,真實的歷史,已經發生的事情,後面發生的事情也是如此。舉例來說,有一個場景是我們所謂的閱兵。步兵隊伍正在前進,隊伍中有些人手持劍和長矛,我猜想他們應該是作為儀仗隊的護衛。有些人則吹奏著像是野蠻人使用的管樂器,我完全無法理解它們是用來做什麼的。那裡雖然沒有大砲,但出現了一些馬車,車上裝載著一些帶噴嘴的袋子。或許,這些袋子裡裝的是毒氣。還有一些騎兵,騎乘著與我們不同的馬匹:更為結實、更接近地面,但脖子高昂且眼神炯炯有神,我想他們一定非常強壯。
我認為這些設計主要是為了觀賞。接下來,有人坐在一台長形的裝置上,他們成對地進入一種護甲袋中,只露出頭和手臂。這台機器看起來就像是一輛加長版的自行車,卻以驚人的速度疾駛而過,我雖然不確定它是如何驅動的。它能夠載運20對人,每個人都手持著一些外形小巧但顯然極具殺傷力的武器,這些武器外觀酷似橘子。隨後出現的其他相似機器,其載人能力則介於40到100對人之間。
然而,最令人驚嘆的作品是飛行器。這些飛 行器數量龐大,它們時而像大雁一般群體飛行,時而獨自飛翔,時而排成一列;有時組成整齊的中隊,包括前鋒和軍官艦,彼此間保持精準的間距。它們看起來並不算巨大,也最多只載有四至五人,但卻特別迅速,猶如燕子般靈巧。此外,它們像鳥類一樣透過拍打翅膀飛行,但我們無法猜測它們的動力來源。
閱兵典禮結束後,一個巨大燈火通明的大廳出現,舉行慶祝活動。偉大的國王坐在高座上,其背後矗立著一尊命運女神的雕塑,或者是極其相像的作品,而我們則站在這雕塑的腳下。在國王下方的大廳裡,賓客們坐在長桌旁,身穿各自國家的服飾。國王站起來,轉身跪拜在命運女神的雕像前。他三次下跪祈禱,然後再次就座,舉起酒杯向賓客致意。賓客們回敬飲酒,並在他面前跪拜,仿佛效法他在女神像前所做的一般。只有我注意到,仍有些人站在那裡,他們穿著的聖衣與今天的希臘教會服裝相似。
現在,所有這些世俗盛況都消失了。接下來的場景相當簡樸,是這位國王臨終臥床的情景,我們從他那消瘦的面容認出了他。他躺在那兒,極度年邁,生命垂危。醫生、婦女、朝臣們齊聚一堂,注視著這最後一幕。畫面轉換,取代之前的是一群歡呼的人群中,一位年輕的繼任者出現了,他臉上裝作悲傷的陰霾被喜悅衝散了。這一幕也隨之消失。
伊娃道:『偉大的國王們如此代代相傳。』『他們總共八十位,統治時間平均長達七百年。他們統治著地球,就像那些日子一樣。他們積累了知識,掌握了權力,擁有了無窮的財富。他們培育了藝術,揭開了秘密。他們與星星對話;他們宛如眾神一般。但正如神祇一樣,他們的嫉妒心也越來越重。』
到此為止描述了對於亞特蘭提斯在其最輝煌、最華麗與最強盛時期的,這一切都是根據雷德-哈格德的記載。如你所留意的,這段描述與柏拉圖的論述有許多相似之處,顯示兩者皆對過往做出了真實忠實的描繪。
然而,就像伊娃在她的故事中所描述的那樣,亞特蘭蒂斯那些強大的統治者變得「心生嫉妒」。他們原本是神的兒子們,卻因貪婪、愚昧和墮落而走向邪惡,化為「罪惡之黑」,正如布拉瓦茨基在《秘密教義》中所言。戰爭降臨在眾神之地,昔日照耀亞特蘭蒂斯大陸的「光明」如今被死亡和毀滅的「陰影」籠罩。伊娃接著繼續講述這段故事:
又一幕浮現眼前。天空中充斥著飛行器,宛如閃電般將火焰灑向城市。城市中爆發出更多火光,摧毀了空中飛行物;它們像被火焰燃燒的小蟲般大量墜落。越來越多的飛行器湧至,城市崩潰,而城市中的閃光不再升騰。智慧之子們被驅逐離開大地表面。
又是一幕驚心動魄、變化莫測的可怖景象。國家沉沒,城市崩塌,火山噴發;地球盡頭似乎近在眼前。我們看到人類如螞蟻般忙碌奔波。隨後,數百米高的巨浪湧來,海洋動盪不安。大部分地區淹沒在海浪之下,但也有土地浮現在浪濤之上,由倖存於大洪水的後代居住其上。
正如我們之前提到的,埃及人從他們的亞特蘭蒂斯祖先那裡學會了木乃伊的技藝。這一點在雷德-哈格德的另一部著名歷史小說《她》(She)中也有提及。在書中,女主角阿耶莎(Ayesha)向敘事者賀拉斯·霍利(Horace Holly)描述了這門科學在古代科爾(Kôr)達到的巔峰水平。雷德-哈格德選擇這個名字可能是為了避免提及有爭議的「亞特蘭蒂斯」這個詞;因為在他的時代,大多數出版商和讀者對這個詞的接受程度並不如現在高。事實上,據我們所知,他在過去的小說中從未使用過「亞特蘭蒂斯」這個詞,儘管在他的自傳《我生命中的日子》(The Days of my Life)中確實有提及。
『科爾人曾經也像埃及人那樣對死者進行防腐處理,不過他們的技術比埃及更為精湛。埃及人採取的是開腹取腦的方法,而科爾人則是通過將防腐液體注入血管,讓這種液體達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但這還不是全部,讓我為你詳細展示。』她隨意停在我們走過的走廊旁的一扇小門前,示意啞巴們讓我們進入。我們進入了一間小房間,與我最初休息的房間相似,只是裡面空無一人,只有兩張石凳或床。長椅上躺著被黃色亞麻布覆蓋的人形,它的表面覆蓋著一層細得幾乎觸摸不到的細沙,但實際上並沒有人們想像中的那麼多。因為在這些挖得非常深的洞穴中,沒有任何東西能夠變成灰塵。在墓室的石架和地板上,圍繞著屍體,擺放著許多彩繪花瓶。然而,在這些墓室中,我不太常看到任何裝飾品或武器。
「哦,霍利,把布揭開吧。」阿耶莎說。但當我伸手去做的時刻,我又猶豫了,手縮了回來。這樣做似乎有種褻瀆的感覺,而且,老實說,這個地方的氛圍和我們面前這些人物的威嚴感讓我感到害怕。隨後,她對我的猶豫笑了笑,然後自己動手揭開了布,卻發現在石凳上的形體被另一層更細緻的布所覆蓋。她收起了這些物品,接著在數千年來首次,那張冰冷的遺容被一雙充滿生氣的眼睛凝視。那是一位女性;她可能三十五歲左右,或許更年輕,但絕對是位美麗的女子。
即使現在看來,她平靜而清秀的五官,精緻的眉毛;長長的睫毛在象牙色的臉龐上投下淡淡的影子,顯得格外美麗。她身穿白色長袍,藍黑的頭髮沿著長袍飄落,安詳地長眠其中。她的胳膊上擱著一名嬰兒,臉貼著她的胸膛。這一幕既溫馨又感人,讓我毫不掩飾自己的情感。它之於我,是 如此震撼,以至於我幾乎忍不住要落淚。
幾乎所有的屍體都經過精心處理,彷彿數千年前他們離世時一樣完美。在那片寂靜的石頭中,沒有任何事物能傷害他們:他們不受熱、不受冷、也不受濕氣影響,那些瀰漫在他們身上的芳香藥物似乎永久有效。
然而,在某些情況下,我們看到了一些例外。儘管外表看起來肉體完好,但一旦觸摸,手指就會陷入,揭露出這些人實際上只是一堆灰塵的事實。阿耶莎告訴我,這是因為這些特殊的屍體可能被匆忙埋葬或處理,因此浸泡在防腐劑中,而非注入實質於肉體內。
現在讓我們再次回到《當世界震動時》這本書,探索更多有關亞特蘭蒂斯的藝術與科學之美。
這個失落的文明精通天文學、自然磁力、引力和蒸汽技術,甚至掌握了電力的一些微妙應用。我相信他們地下城市中的照明系統就是源自這些知識。他們精通建築和藝術,正如他們所建造的建築和雕像所展現的那樣。他們甚至能在空中飛行,技術比我們過去幾年所了解的還要先進。
更重要的是,他們中的一些人已經掌握了第四維度的運用,這是他們最獨特的能力,可以穿越障礙物、超越它們,甚至進入、穿越它們。他們擁有這種雙重形體的力量。換言之,他們可以在一處解體他們的身體,然後在另一處重新整合,或者將他們所謂的「雙重體」(Ka或Double)或現代神秘學研究者所稱的「星光體」投射到任何距離。此外,這種「雙體」或「星光體」雖然本身看不見,但仍具有感知能力。它能看見、能聽見、能記憶,回到身體後,可以利用所獲得的經驗。
伊娃宣稱,心靈感應在智慧之子們中也是一種發達的天賦;事實上,他們似乎像我們使用無線信息一樣自如地運用著這種能力。只是,在他們的情況中,發送和接收站則是由經驗豐富、感知敏銳的人員操作,他們每次需輪班長時間值守。如此,情報能被準確和迅速地傳送。她說,擁有這種能力的人也非常擅長解讀他人的思維,因此不容易受騙。
將這些過去的一瞥以伊娃對「愛」的見解作結,似乎再適合不過。「愛」在過去的25萬年中從未改變,也永遠不會改變,因為那位創造一切的造物主不就是被稱為愛嗎?
『漢弗萊(Humphrey),讓我告訴你一件事。在這塵世、天堂和地獄之間,沒有任何障礙能夠阻擋愛的力量,讓它通往完整和圓滿。愛必須存在,它以各種形式和多次展現自己,卻始終堅持著,直至達到終點;這個終點並非源自肉體。無論是失去自我的愛、被輕視的愛、被擊敗的愛、看似虛假的愛、被背叛的愛、誤入歧途的愛、在世界中漂泊的愛、沉睡的愛、活在夢中的愛、甚至是在清醒中卻如在沉睡的愛;所有形式的愛都擁有生命的種子。愛的具體形式並不重要。如果這是真的,我告訴你,愛將取得勝利,在許多崇拜它的人中,仍然能夠找到那個真正的愛 — 即使它可能不在此處。』
聽到她的話,一種麻木的恐懼攫住了我的心。『不在此處?那在哪裡?』我說。
她回答說:「去問問你已逝的妻子,漢弗萊。問問那些寂靜的星星。問問你所崇拜的神吧,因為我無法給你答案,只有一個詞 — 某個地方!別害怕。你以為像你我這樣的人會在痛苦的深淵中迷失嗎?我所知不多,但我告訴你,我們是它的主宰者。我告訴你,只要我們懷抱渴望和信念,我們也是神靈。對於懷疑和膽怯的人來說,那裡一無所有。對於用靈魂之眼觀照、伸手探求者,那裡則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