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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最後的考驗

如是我聞:

當魯魯和瑪雅瓦蒂佈置好他們的永久住所,並像一對神靈一樣居在天府時,魯魯開始了他的寫作和教導;很快,大量的年輕弟子湧向他,且精英們爭相獲取他的詩歌和文章,因為這些詩歌和散文的風格如此美妙和崇高,是前所未見的。

於是黃金和珠寶灑不斷湧向他,以至於有一天他對瑪雅瓦蒂說:『小時候拜訪我的那個聖人似乎在某方面是錯的,因為你看:只要你一直在我身邊給我靈感,這種情況繼續下去,我們一定會很富有的。但與你的陪伴相比,我並不想要任何比更大的財富,我的愛人,但我不知道如何阻止這些寶藏源源不斷地流向我們。』

但瑪雅瓦蒂只是笑笑;因為她透過智慧用這些財富來減輕窮人和病人的厄運,且她在慈善、慷慨和善良的名聲,傳遍了整個三界,以至於連天使和其他神聖存在都感到高興和祝福她。

在那個土地上和其他國家的國王,都曾邀請他在宮廷裡任職,並提供豐富的俸祿;但魯魯用精巧的措辭拒絕了所有的邀請,因為他非常不願意離開他們可愛的家,充滿了滿溢的幸福。

現在他明白了為什摩訶舍那稱他所愛的人為科學之選的新娘了,因為正如她的名字所表明的,她總是能迅速理解他的教導,就像一束陽光突然出現,照亮了一片風景,且她甚至通過巧妙地提出問題,來對他的作品給予明智的提示;他熱切地接受了這些提示,並將其擴展為閃耀的場景,在他的書籍和學說中充滿了智慧和輝煌。她在各方面都與他對等甚至優於他,而且她身上閃耀的光芒來自靈感的更高領域,與他的天才之火融合,且所有閱讀這些兩次靈感之作的人,都因看到它們的光輝而驚嘆不已。

她一直在他身旁,就像他曾稱呼她為守護天使一樣,保護他免受一切世俗的煩擾,以使他的詩意昇華之火永遠熊熊燃燒,並擁有他們的睿智。

於是,他用他的成就所帶來的喜悅特質,照亮了整個地區,彷彿他從天上降下來 - 事實上他就是如此,儘管除了納拉達和他的愛人之外,沒有人知道這一點——周圍充滿了它的榮耀;或者好像月亮降臨到地球,為了給人類帶來之前所缺乏的豐盛光明

有一天,瑪雅瓦蒂從她的一項仁慈行程中回來,魯魯沒有像她想象的那樣完全陷入一種新的和宏大的詩意之美中,而是對她說 : 『當你不在的時候,我就像一顆沒有光彩的鑽石,因為你的愛的光芒在我內在映射,喚醒了我的精神。』

『不,我的愛人,』瑪雅瓦蒂回答說 : 『像你所擁有的神秘直覺,是天上眾神的力量,或如同眾神下凡,以人類的形體成為聖人、詩人、藝術家和其他受啓發的人。』

『我認為,』輪到魯魯說 : 『像我們這樣的真愛,是一個永遠綻放的花環,使所有的層面充滿芬芳,甚至用它的狂喜照亮天堂。是如此的睿智,且真正的靈感只能如此誕生。』

他們有時會關起房屋到隱居地去遠足。 在晚上,他們會找一張苔蘚床,躺在花草樹木中,在彼此的懷抱中入夢;中午,他們在卡丹巴樹的暗影下休息,滿開著香甜橙花。當納蘭達看到他親愛的孩子們幸福快樂時,他總是充滿喜悅,直到有一天他說 : 『訪問了我並告訴我,我與她即將重聚的時刻已經接近了,在天堂里與她永遠地生活在一起。當我離開時,不要為我悲傷,而要高興,因為等待的時間太長,現在終於即將結束了。不要再來這裡了,因為我很快就要和我自己的愛人在一起了。』

魯魯和瑪雅瓦蒂對於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感到悲傷和震驚,對他們來說如同一盞大燈熄滅,使世界陷入了陰影。納蘭達看到他們的悲傷,心中充滿了憐憫,並說 : 『永遠記住,這裡的一切都只是幻覺,是一個相當沈悶的夢,而真正的實在性在其他地方,在最高的喜悅中。有一天,你們兩個也將不得不面對這段旅程;但不要害怕,因為堅定和信任的心是之選民的屬性。現在 ... 再見了;願天上大師的永遠祝福你,且永不落空;我們將再次見面。』

兩人默默地轉身離去,而納蘭達去了橄欖樹林,等待偉大召喚的到來。

當這對愛人返回他們愛與關懷、深情和喜悅之家的路上,魯魯說 : 『現在那位偉大的聖人大師和親愛的父親去領賞了。我們絕不能為他感到悲傷,如他所說的,因為如果我們這沒做,就會產生錯誤的振動頻率,這可能會阻礙他的道路;這將是自私行為,我最親愛的人。』

儘管瑪雅瓦蒂始終保持沈默,但她在心裡同意她丈夫的觀點;她和他都因大師的最後一句話而感到安慰 : 『我們將再次見面。』

『是的,』她想 : 『我們不僅將再次見到他,而且還將見到我們親愛的母親,魯魯曾經看到她穿著天上長袍,但我從未見過她。』

三天後,當他們接近城市時,他們去看望摩訶舍那,那個智者更進一步安慰兩人,並為他的朋友感到高興,因為他正前往真正的解脫。他說 : 『解脫取決於智慧,後者由眾神置於我們的高等心靈中,就像一盞神聖的,如果我們真有智慧,就能照亮黑暗的無知世界。納蘭達有這樣的福氣;希望我們三人也是如此。』

在提到瑪雅瓦蒂的善舉行,他補充說:『一個真正的女人會為她所愛的人犧牲自己--她最親近且需要溫柔照顧的人,不管他們是誰;否則她就不配做女人。』他還為他們倆祝福。

於是他們回到家裡並遵從大師的話,他們想像他與那女士幸福地在一起,這是他內心、心靈和靈魂的女士。為了克服他們的失落感,瑪雅瓦蒂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關注她的病人和需要幫助的家屬,不斷為他們的福祉祈禱,尋找那些過於害羞或敏感而不敢尋求幫助的人,因為這些人最值得關注的。

魯魯沈浸在神聖的創作中,或者他就站在敬仰他的學生圈子前,他們陶醉地聽著玫瑰色教誨,透過深沈圓潤的音調,從他微笑的雙唇中嫻熟地流淌出來。

當這對朋友和愛人獨處時,花神的五支箭再次刺穿了他們的心,他們在凝視對方眼睛的深潭內迷失,看到光芒四射的靈魂從透明窗戶透出;他們就像兩團燦爛的火焰,欣賞彼此內心最深處發出的美麗而喜悅。

『我永遠無法習慣你的愛之奇跡,』有一天魯魯說 : 『因為我覺得我完全不值得它的奇跡。』

瑪雅瓦蒂回答說 : 『我的心充滿了你,我的愛人,就像一個杯子被香醇的酒注滿,已經無法再容納更多。』她的頭髮散發出美好的香氣,就像香草混合著一千種涅槃班的氣味;魯魯深飲天使般的甘露,這讓他的心靈沈入了天上夢境。

『但是,』他說,如同看到了一個異象,其中靈魂飛升到神聖境界,並漂浮在一片縹緲斑斕的薄霧中 : 『如果我將一片玫瑰花瓣放在那酒的表面上,它就會像一艘神聖的崇拜之舟,裝滿了我對敬仰的仙饈,漂浮在那玫瑰片上,不會灑出杯中的酒,但會增加我們的愛,就像這樣。』

這對愛人互相傾倒充滿熱情的愛之酒瓶;眾神不斷將他們冰長石酒杯裝滿了輝煌的狂喜,上面鑲嵌著紅玉髓和紅寶石、磷鋁石和日長石;時間不存在,永恆也靜止了。在天空中,可以聽到一群熾天使的歌唱,如同一群聲音甜美的鳥兒,或者聽起來就像柔和圓潤的風琴聲。當他們吸收對方的光芒時,就像喝了露光之泉一樣,他們的內在就像一團珠寶星星一樣閃耀,將幸福的光芒射向以太的所有迴路,承載著世界運行於空中軌道上。每當魯魯如此看著他的夫人,他的靈魂深處就會燃起熊熊烈火,升到最高的輝煌;他感到自己像一隻展翅高飛的金鷹一樣雄偉,被賦予了皇家的力量,在充滿豐富和悠揚旋律的天上層面裡翱翔,浸染於最富饒的幸福,深不可測。當瑪雅瓦蒂回報他的目光時,兩人就像一對天使:迷失於崇拜他們的之中......。

然後 ,瑪雅瓦蒂一直站在魯魯身後,像往常一樣看著他工作,聽著他寫的內容,而他會讀出某些句子並徵求她的意見,但她-- 在沒有任何警告的情況下 -- 突然在一張沙發上坐了下來,臉色蒼白的說 :『哦,我親愛的,我覺得怪怪的--會是什麼呢?』

魯魯驚恐地跳了起來,納蘭達的話像晴天霹靂一樣衝進他的腦海:『這是你們倆都要做出的犧牲......並在成就的榮耀中超越它。......鬥爭將非常艱難 ......。』他又聽到了那個陌生人的話:『悲傷是眾神的鑰匙,他們用它打開我們心靈的門戶,使我們可以看到精神更高東西。』

『哦,神聖的光與生命之主們,請憐憫我的愛人。』他在心裡默默祈禱,走到她的身邊,看到那親愛的面容蒼白。『我的愛人,怎麼了?』他問道,幾乎說不出話來。

『我不知道,親愛的,但我很害怕。』她嘆了口氣。

他顫抖著,腦中震撼的衝進僕人住處,命令其中一人跑去將最近的醫生帶過來。他匆匆回到瑪雅瓦蒂身旁,發現她靜靜地躺著,幾乎沒有呼吸,輕輕呻吟聲從她的喉嚨里傳出。他因恐懼而癱軟跪在她身邊,握著她的手,不知道該做什麼;因這突如其來的打擊,使他失去所有的思考能力。他在痛苦中麻木地坐在她身邊,請求所有他記得的神靈、大師和她的母親給予幫助,他完全被一種可怕的預感和恐懼所震懾。

最後,醫生急匆匆地走了進來,但他看了一眼瑪雅瓦蒂就知道了一切,他站在那裡搖了搖頭。

『以慈悲之名--點什麼吧。』魯魯結結巴巴地說。

『你必須保持勇敢,我可憐的朋友,』醫生說 : 『我無能為力。』

在那一刻,瑪雅瓦蒂睜開了眼睛,低聲說道 : 『這是短暫的告別,我最親愛的丈夫;你給了我一個女人所經歷過最輝煌的幸福;感謝你對我的所有愛和善意。不要感到絕望,愛人,我將在道路上保護你而不被看見。請為了我要忍耐,要勇敢;這是最後的考驗。』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後,停止了呼吸並離開了。

魯魯像變成了一塊石頭站在那;不能說話、移動、或思考。他乾瞪地看著他的愛人,雙眼像深潭般,充滿了不可言喻的絕望黑暗。從前幸福的回憶,就像灼熱的火焰一樣射入他的心臟。他所能做的就是祈求馬上死亡,這樣他就能馬上跟隨他心靈中的寶石;再也不會分開了。

『 誰在乎「眾神的鑰匙」和他們無能的門戶,』他想:『當一個在塵世上最親愛的人被殘酷的眾神搶走時,誰還想要「成就」呢!他們不過是低級嘲弄和愚人的陷阱!』他在難以忍受的痛苦中詛咒造物者們和他們所有的作品。他用嚴厲的聲音吩咐醫生為葬禮做必要的安排,以埋葬他所有的希望和幸福。他將所有婦女請至別處,後者也因悲傷和驚訝而無法違背他,只留下他和他可愛的新娘--她對他來說一直是如此-他給她換上了衣服,是他們在第一次回家的令人難忘日子裡,所穿的第一件柔軟的絲質衣服,且他給她戴上了她母親的所有珠寶,在她的頭髮上插了一朵芒果花;永遠地閉上那雙可愛的藍眼睛,最後一次吻了她的額頭。他剪下自己的一綹頭髮,與她的頭髮混在一起,使她在火焰中的最後旅程中不至於完全孤獨。

當抬夫來帶她走時,後面跟著一大群哭哭啼啼的女人和男人,他走在棺材旁邊, 當她被放在柴堆上時,正是魯魯自己點燃了火把。貪婪的火焰呼嘯而起,她所有的美麗被永遠摧毀,他發出一聲大喊,像一棵被閃電擊中的樹一樣倒下了。無意識的他被朋友們抬回了家,並陷入了瘋狂的高燒之中,所有人都對他的生命感到絕望。他因為喪親而陷入了極度恐懼和悲傷的狀態,以至於他生命蠟燭幾乎被他痛苦之火焰融化了。在他高燒的夢中,他聽到了薩隆琴的聲音,它在緩慢搖擺的動作中,發出顫抖哀傷的聲響。他在瘋狂的神志不清中,從沙發上跳了下來,沒有人能夠約束他那一刻的巨大力量,且他把可憐的從牆上扯下來,並砸成了無數碎片。而它的靈魂從伴隨一聲大喊,從被摧毀的身體中逃脫出來,並像一顆閃亮的流星飛向天上,與它的製造者的靈魂團聚。

魯魯在死亡之門前等了三個月,但解脫的時間還沒有到;且儘管他如此熱切地祈禱解脫,但他還是開始慢慢恢復,直到有一天他可以再次蹣跚地站起來,靜靜地坐在空房間里,在以前幸福的灰燼中。

他乘著心靈的戰車穿越了三界的所有區域,試圖找到他的愛人;但無處可尋,因她居住在一個他的自我無法進入的領域;他因沈重的悲傷而被往下拉,使他精神之翅無力帶他上升。且當她確實降臨以守望魯魯、並祝福和安慰他時,卻找不到方法進入他的心靈;因為他的心靈完全是混亂和迷惑的,混沌且不在她的掌握之中,他看不到她,彷彿兩人都被包裹在一片魔雲之中,使他看不到她,且她的愛語也無法穿透。

有時他會感到一陣溫暖,就好像他的愛人站在他身邊,撫摸著他的臉,親吻他的嘴唇;但他把這一切都歸結為想象,沒有意識到一個真正的女人的愛,會找到方式來傳送到她敬仰的對象,並突破所有物質和精神的障礙和牆壁。但魯魯在心靈上完全病倒了,心碎了,他的思想永遠停留於瑪雅瓦蒂已不在了,從而使他無法感受到或感知到她的臨在;他就像一個花園,被悲傷的太陽熱光燒毀了:所有的花都死了,枯萎了。

他不吃不喝 -- 除非他的隨從強迫他吃 -- 因為他希望按照他所愛的人走過的同一條路去追隨她,但他太強壯了而不會死,死亡之門對他無情地關閉著。他也不應死,因為在他希望獲得自由之前,還有許多職責需要履行。他模糊地意識到這一點,並繼續逐漸恢復;在他的心智迷茫中,有時會響起他的大師的聲音,但他無法理解這些話,彷彿他只有一部分在塵世上,其餘的在其他地方的深處陰影中,一直在尋找他的伴侶

『哦,唉,』他嘆了口氣 : 『那份甜蜜從塵世上消失的,使它變得荒涼與貧脊。』

他在他的房子裡遊蕩,沈默而孤獨,垂頭喪氣,並用悲傷、無神的眼睛往下看,有時摸著一個手鐲,有時是一條披肩,或她採集的一朵死花,或其他任何能讓他想起她藍眼睛之美的東西;他的臉上從來沒有過笑容,因為他死去愛情的陰影覆蓋著他的臉,她的香氣在空氣中縈繞著,在他的心靈中播撒著失去它所感到痛苦。

『哦 。』他想 : 『我願意付出我所有的心智天賦和世俗物品,甚至我在天上層面的位置,只要我的愛人能在我的懷裡,即使只有一瞬間。若沒有她親愛的臨在,生命有什麼用呢?或者為什麼記憶之咒不能從我身上解除呢?記憶用燒紅的烙鐵折磨我,讓我回憶起我們失去的快樂?我們的愛之甘露現在在哪裡? 我們被相互喜愛的花鏈所束縛的幸福日子到哪裡去了?我在孤獨的水中沈淪,就像一個遇難而溺水的水手。哦,讓我也像那個幸福的人一樣淹死吧,她現在已經擺脫了塵世的悲哀!』

有一天,他聽到一個吟游詩人在唱她最喜歡的歌曲,魯魯的眼睛里湧出了淚水,使他視線模糊,他像個瘋子一樣衝向那個受驚而無辜的歌手,並用怨恨的咒語把他趕走。玫瑰之翼的愛神的甘露之箭變成了毒箭,像一根殘酷的軸刺入內心和心靈。

然後他想 : 『哦,那些黃金般的回憶!』而他被悲痛纏繞的思緒之匣,突然間充滿了寶石;當他用精神的愛之手取出每一顆寶石,並用懷舊之眼徘徊在它的完美上時,他的內在被徹底的折磨所撼動。 這些話 ! 這些模樣 ! 這些優美的動作! 這些親愛的陪伴! 這是當他們獨處時的愛之歌曲,那銀色和金色的聲音略帶情感的沙啞 ! 在對於所有偉大的、善良的和美麗的事物的最深刻的理解中,他們的靈魂曾融合在一起;每一個記憶都是有著無數面的閃亮寶石,在神聖的回憶中金光閃閃!哦,他渴望著他的女士,這是多麼令人痛苦......消失了,消失了消失了!!!他如此在痛苦中度過了這段時間;當他身體好到可以再次出門時,他漫步在樹林、田野和塵土飛揚的道路上;而其他人就像一群影子:沒有實體性。至於樹木和花朵,野獸和鳥類,輝煌的黎明和(Ra)靈魂的日落,只是一個殘酷武器,提醒他所失去的人,並用肆意的悲哀刺痛他的心靈。他哭了又哭,彷彿這樣他就可以把自己溶於淚水中,不再存在。他腦中持續湧現出他為伴侶創造的千千萬萬的愛之名稱,以及她為他取的名稱,可如今卻在絕望中從他的嘴唇溢出。

有一天,他把所有的僕人召集起來,給了他們金子,把他們打發走了;因為他不能再忍受他們的愁容了。他把傳令兵派到鎮子的各個地方和周圍,敲打著他們的怨鼓,在粗暴折磨的棍棒下,低聲咕噥、隆隆作響,發出低沈的嗚咽聲,他們告訴窮人、病人以及需要幫助的人,隔天早上到魯魯的家裡來。當他們衣衫襤褸地,眼裡含著淚水來到這裡,他把剩下的錢財都分給了他們,他告訴他們這是他愛人的最後禮物,也是她對他們所有人的告別。

他告訴他哭泣的弟子們,現在他教導的日子已經結束了:因為他自己需要的東西是沒有人能提供的,尤其是他自己 -- 內在的平和;他用乾瞪的眼睛和無動於衷的面孔,聽著他們的啜泣和懇求,然後揮手把他們全都趕走。

然後他走進室內,把他所有的書和著作堆在一起,放了一把火就離開了房子,再也沒有回來。

他唯一保存的東西是納蘭達給他的古器,他打算去寺廟把它交給摩訶舍那,保存在那所禮拜堂的神聖傢具中。但當他到達那裡時,古老的祭司已經不在了,因為他也聽到了呼喚並回應它,升到了魯魯徒勞地渴望的天上層面。他轉身離去,把器皿留給了摩訶舍那的繼承人,然後走進了森林深處,打算再也不看人類的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