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 暴風雨之章
A-UM !
1. 同一日,國王向克里希納吐露心聲,他信任這位國務大臣兼車伕,說道:「克里希納,我被敵人圍困,靈魂中的想法使我不得安寧。
2. 我受到強大詛咒,王后、子民和國土皆受此咒籠罩,有一天,一位隱居森林的強大邪惡魔法師來到宮殿,將難以承受的重擔加諸所有人。
3. 「其名為婆咤,年邁而狡猾,充滿巫術力量,憎恨我、王后、人民和土地,被嫉妒所吞噬,欲奪取我的王位和生命,以對人民施以暴政,征土地稅,報復善良和高尚之人,並壓迫窮人。
4. 「而你能使我稍感放心,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不懼怕他的威力。
5. 「但這還不夠,因為他可能無預警的擊倒所有人,甚至是你,因此我們必須前往荒野森林中他的巢穴,居住著狼、老虎以及一切有害野獸;我們必須找到他。探子已找到隱藏的路,能抵達他的藏身之地。
6.「 但這隱含極大的危險,他只需一瞥,可怕的目光 就能致人於死地,如同看不見的敵人潛伏黑暗中,在受害者尚未察覺之前,迅猛揮下戰斧,捉拿大意之人,將生命之光斬斷。
7.「 當我們抵達他的居所時,他會應我們挑戰,用魔眼射出的火花對付你,又或許張開惡毒的嘴,惡意詛咒你,在此之前要迅速出擊殺死他。
8. 「但也不要馬上斬殺,我有些話想問他,我有一位親愛的妹妹,一位王室公主,被他囚禁,我希望能解救她,挽救生命。
9.「 她的名字叫作提婆吉,有一位兒子,沒見過面容,也不知道名字。
10. 「我也想知道如何找到這名兒子,向他身份致敬,這些謎底決定了我、王后、人民和所有王國的命運與和平--不,是關乎我的生命和相關之人的生命。」
11. 國王惡毒狡猾的說道,克里希納則面帶微笑,相信這些謊言,並回憶起英勇事蹟,驕傲的對狡猾無情的國王說:
12. 「不要害怕,陛下,我想都沒想就殺死了令人戰栗的大蛇怪塔塔庫姆巴,才不害怕森林裡的老巫師。
13.「不管有什麼秘密,我都要套出來,然後將他殺死。」 他如此說道,天真地信任狡猾的國王。
14. 他接著說:「勇者只要堅定地信仰大天神,即便全世界都與他為敵,還是能征服整個世界。因為他的力量大於所有人和神靈世界的總和,並拯救全然愛著毗濕奴之靈的靈魂。」
15. 國王臉上閃過一絲諷刺的微笑,最終還是出發了,由熟悉路況的探子引路,充滿鬥志的駿馬迅速拉動戰車,渴切地嘶鳴,彷彿充滿了火焰。
16. 大雨傾盆而下,河水泛濫,林間小徑佈滿了藤蔓,如蛇般盤旋其間,體積龐大。
17. 當他們抵達神聖婆咤的森林時,厚重的雲層遮蔽天空,迷蒙的雨降落大地,透著寒冷。
18. 克里希納驚訝於眼前景象,轉向戰車身旁的國王說:「為什麼天空被厚重異常的雲層遮蔽,大地昏暗,使森林宛如黑夜?即便是最大的雨季,也未見過這樣的雲,如此不祥,充滿了惡兆。」
19. 國王嘲笑克里希納,說道:「你害怕大巫師的魔法了嗎?他憑自身法術降雨,用下界的黑暗來掩藏行蹤。勇敢的青年,你害怕嗎?現在已接近他家,難道先前的話只是空洞吹噓嗎?
20. 「膽怯之人啊,要知道,邪惡巫師已察覺我們到來,並試圖讓我們偏離道路,下咒以迷惑思想和心靈,尋找內心弱點使你動搖!」
21. 但克里希納對這偏頗的指控感到憤慨,堅決否認,快馬加鞭前行。
22. 他們在巨大樹蔭下疾馳前進,森林更加狂野可怕。耀眼閃電照亮天空,雷聲轟鳴,樹木劈倒,戰車伕大聲喊道:
23. 「他定是極其可怕的巫師,才能引起此班騷動,藤蔓扭曲蜷縮,緊緊抓住了車輪和馬蹄。」
24. 但國王為了刺激他,再次嘲諷道:「你真的害怕了呀,偉大的英雄,號稱殺死了塔塔庫姆巴可憐蟲的勇士,在無數戰鬥中與小首領對抗?」
25. 克里希納義憤填膺,激烈地對國王喊道:「即便宇宙裂為兩半,從天而降,用碎裂山岳覆蓋大地,
26. 我無所畏懼,不懼人或巫師、惡魔或天使、蛇或君王。」他更快馬加鞭。
27. 暴風雨無時無刻更加狂怒,巨樹如蘆葦般搖擺,最終發出呻吟倒下;風呼嘯而過,狂風暴雨,如數百萬靈體尖叫合唱,受地獄的恐懼折磨。
28. 這時,一棵極為古老的大樹倒在路上,如此龐大,連十六人手指相觸、張開雙臂都無法環抱。這擋住了唯一的道路,大地為之劇烈震動,一行人停了下來。
29. 克里希納對國王說:「國王啊,你的敵人必定是位真正的神靈,是梵天的直系兒子,受到神聖庇護,我不樂見這些征兆。」
30. 「快到 盡頭了,」探子打斷了他的話說道:「就在眼前,此路盡頭便是婆咤的小屋,那位隱士餵養著所有純真的野獸和鳥類。
31. 「獅子和老虎都非常懼怕他,而他自己則被一位崇高女神保護,這位女神化身為一隻瞪羚。
32. 「我害怕他的力量,以及那隻羚羊的神聖力量,我不敢再前進了。」
33 探子如此說道,但剛沙王卻大為憤怒,如瘋子一樣語無倫次地喊叫。
34. 當他恢復能說話時,沙啞地對車伕低語道:「看,他在那裡;藏在樹下;我看見他了。」剛沙王如被黃鼠狼抓住的小鳥般顫抖著。
35. 他恐懼地補充道:「那是婆咤,正是他對我、王后、子民和所有土地下了詛咒。他在那裡,在秘密帳篷里密謀,可怕雙眼正盯著我。趕緊解救我脫離他的掌控,以免為時已晚。」
36. 克里希納自豪地起身,從戰車上走下來說道:「我已答應拯救你,定會做到;我要親眼見見如此讓你恐懼之人。」
37. 他如同敏捷的山貓輕巧一躍,跳上橫在小徑上的巨樹,並向森林深處窺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