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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 大戰之章

A-UM !

1. 信使阿克魯納向主報告說道:

2. 「我奉富天的命令,即須彌山牧羊人和牧民的族長,也奉聖潔隱士及其他聖人之口令,他們平和的居於該聖地;

3.「要警告你,邪惡的剛沙王和你的死敵已發現此處,並派遣軍隊統帥阿修羅阿加前來摧毀你和門徒。

4.「而我,阿克魯納,發現了這個陰謀;我受須彌聖師之令居住在王宮,代為監視國王的計畫,在必要時警告你。

5.「國王御駕親征,並下重誓要在殺掉門徒後活捉你,作為活祭獻給黑暗之神。

6. 「而黑暗儀式的聖師缽羅訶羅陀將扯下你的心臟,在祭壇上焚燒,

7. 「你的身體將在柴堆火焰中滅亡。

8.「缽羅訶羅陀也隨軍而來,已跟蹤你許久,希望在此處將你們一網打盡,無路可逃;

9. 「因為此處的山無法攀登,河無法渡過,樹林中充斥著邪惡之徒,將退路切斷。

10.「看哪!敵人近在咫尺,哦,克里希納,受純潔之心所愛戴;族長、隱士以及所有聖人都吩咐你逃跑,拯救自己及門徒的生命。

11.「但你要去哪裡可好?這裡無處可逃,我之所以能前來此處,因為我隨軍而來,人人皆知我是誰,但即便如此,我還是得夜裡潛行,白天藏身,走到前軍才得以見到你,傳達此訊息,哎,可惜已經太遲了;

12.「你們並未武裝,即便抵抗也是徒勞,到處都是成群的士兵,無任何逃脫的機會。

13.「戰士的腳如重錘般踩踏,全是來自下層地獄的惡魔,極度憎恨你,

14.「並渴望奪走你的生命啊,親愛的主。但我的劍願為你效勞,捍衛你直到最後一刻。」

15. 但克里希納平靜地微笑著,感謝那位信使,並因他的效勞而給予祝福。主也向族長、須彌聖師、隱士、以及所有聖人送上祝福。然後主說:

16.「身為毗濕奴在世間的使者,面對危險時不應該選擇逃避。

17. 「我在這裡,我會留在這裡,即便能夠逃跑,我也會選擇留下來。我將在平和中等待敵人到來;一切將由我天父決定,因為我們全都皆受祂的神聖庇護。」

18. 克里希納話音剛落,彷彿有一個巨大神靈,穿著猩紅色的火焰長袍,用火覆蓋了整個蒼穹;

19. 此光芒實在過於耀眼與強烈,傾刻間就蓋過了一般陽光。

20. 信使和門徒被強烈熾熱的光芒徹底壓垮,紛紛面朝地匍匐;

21. 但主站著伸出雙臂以示迎接,向發光火焰高舉雙手。

22. 主看似一座雄偉雕像,或如一尊銅製神像;眼睛閃耀著綠松石光芒,對著天空徵兆欣喜若狂:

23. 因為他的天父已經回答了,他知道一切都很好,無論未來發生什麼事。

24. 克里希納吩咐其他人起立,向天空中的火焰徵兆致敬,並保持無畏,以平靜的內心和思想等待惡者的到來;因為在到達成目標之前,一切都將安全,且救贖將至。

25. 主說:「天堂之門無法用手中之劍來攻取,如同試圖用一根棉線拉倒大樹一樣沒用。

26.「當眾神發言、並伸出保護之手庇護善人時,惡人試圖攻擊也是徒勞的。

27.「惡人將被命運黑蜂蜇傷而滅亡。

28.「剛沙王的軍隊是由惡魔缽羅訶羅陀召喚的地獄幽靈,但天域的神聖軍團同樣也將保衛他們的主,並守護我們的安全。

29.「儘管必要時我們也必須盡一份力。」

30. 於是大家再次坐下,靜待那必將發生的事情。

31. 與此同時,邪惡的國王在衛兵的簇擁下,穿過樹林,前往克里希納所坐之處。他對主仍有懦弱的秘密恐懼,像山間溪流般焦慮不安。

32. 王后遠在馬圖拉的宮殿裡,像小溪一樣焦躁不安。

33. 此地的群山巍峨而光禿禿,具有石英脈和紫羅蘭色的山頂,最高處的積雪泛著玫瑰色澤,靜靜地矗立著,彷彿靜候著即將上演的一齣大戲。

34. 遠處傳來了大象鈴鐺的小三度音符,伴隨著低沈且具威脅性的鼓聲。

35. 剛沙王想到即將與主碰時,懦弱的心靈便恐懼亂竄,如同小灰松鼠在羅望子樹上迅速追逐。

36. 大軍此時接近了克里希納所在的宜人之處,主與門徒和信使等候著。

37. 不一會兒,傳來窸窣的隱密腳步聲,如叢林野獸悄悄接近獵物,恐懼騎著蒼白母馬慢慢逼近。

38. 門徒聽到森林四方傳來潛行者的聲音,不禁汗毛直豎:

39. 朦朧的伏擊,悄悄踏著黑豹般的步伐,神秘兮兮,鬼鬼祟祟。

40. 接著一切陷入了沈寂,令人恐懼的寂靜,在樹木較暗的陰影中,可見火焰般的眼睛,緊盯著前來摧毀的受害者。一行人仍一動不動地坐在克里希納選定的空地中央。

41. 突然間,傳來一陣低沈呢喃聲,大片箭雨嗡嗡作響地穿過空中,如瘋狂黃蜂,射向靜靜站在原地不動的一行人。

42. 但彷彿有堵無形的牆圍繞主和門徒,箭都落空了,森林邊緣傳來憤怒的嚎叫。

43. 此時,邪惡祭司缽羅訶羅陀頗具威脅性的走出來,宣吿克里希納已被包圍,所有逃生的機會都被切斷,要求他投降。

44. 但主的答覆如寂靜的天空般流利,祭司猶豫了一下,又退回到樹蔭中。

45. 但不久又回來了,伴隨著邪惡的國王,國王不情願地走上前來,在缽羅訶羅陀強大意志的控制下無能為力。

46. 惡魔祭司再次開口,對克里希納挑釁,那雙佈滿金色斑點的眼睛,帶著野蠻的憎恨之情,赤紅地怒視著;

47. 如同野虎的雙眼燃燒著赤紅色的篝火光芒,沙啞地大喊:

48.「呵!上帝的血染彎刀!來到這吧,向你的主與王獻上敬意,國王正熱切地等待與你交談,或許還會以兄弟之情擁抱你。

49.「什麼,懦夫!不說話嗎?謊言的舌頭男到因腦海中恐懼而萎縮,還是你著名的口才、愚昧的圈套已拋棄了你?

50.「過來投降吧,或許受迷惑的追隨者能免受矛和箭之害,保住被慘性命!」

51. 阿周那、信使和六位男門徒聽到此番對敬愛大師的無禮之言,不顧主示意保持沈默,立刻暴跳起來。

52. 阿周那站了出來,但主阻止了他,門徒回答黑祭司說:

53.「來自地獄的褻瀆者,去叫那位勇敢的國王與我一對一決鬥,我將為大師受到的侮辱復仇!」

54. 剛沙王嚇得渾身發抖,阿周那的正義之怒的確看起來非常可怕。

55. 但祭司在國王耳邊低語了幾句,承諾保護他免受魔神的侵害,才振作起來,但仍就害怕,對於是否會見阿周那猶豫不決。

56. 膽怯的懦夫仍猶豫不決,阿周那見狀便喊道:

57.「什麼!難道你不採摘玫瑰而任憑枯萎嗎?哦,你這無恥的懦夫,根本不配坐在王位,是祖先記憶中的永世之恥!」

58. 國王無法忍受在自己士兵面前受此責備,便衝上前去,展開殊死戰鬥,決心奪走對方生命。

59. 劍術高超應戰;帶著原始戰士的憤怒,充滿了毀滅之毒,

60. 國王總算找回了自己的男子氣概,奮力意欲殺死阿周那。阿周那奪走頑強信使的劍來反擊國王,劍法凌厲,如一整群劍士圍攻。

62. 阿周那憑永恆的堅定決心,一招一式地應對國王的絕望攻擊。

63. 如同兩股對立的災難之風,一次又一次地沖向對方,劍擊迸火。

64. 突然,阿周那的劍猛地落下,如千倍速老鷹,擊倒國王的衛兵,並將惡人劈成兩半;

65. 渾濁的血液噴湧出來,如同空中噴泉,身體兩半重重落在踩過的草地上,氣息從肺中逸出,發出呼嘯聲。

66. 阿周那退回到主和門徒之處,並一同撤向平原中心,黑暗祭司則衝進森林,大聲呼喚軍隊出來——殺戮!

67. 平原的中心矗立著一座小山丘,克里希納命令眾人爬上山頂,此處可見全景。

68. 儘管阿克魯納請求阿周那將劍歸還,但阿周那仍持著,以便能盡捍衛主之責。

68.當他們還在爭論時,看哪!聖者婆咤的神聖形象出現,散發著紫色光暈,

69. 對著主和其他人微笑,克里希納知道他的旅程即將結束。

70. 因為主想起了須彌山頂上聖人的話,當時吹拂著喜馬拉雅山的風,充滿雪松的芳香。

71. 兩位聖者相擁,主平靜地說:「一切要結束了嗎?」

72. 聖者卻搖了搖頭說:「還沒有。你和你的人還有更多工作要做,但時間快到了。」

73. 就在此時,惡魔大軍從樹林中湧出,由普拉拉達和阿修羅阿迦領軍,在森林前的平原上集結。

75. 此時向小山丘進軍,打算先包圍後再殺死一行人,他們平靜地等待事情下一步發展。

75.瞧!山腳下忽然出現一大群騎士,騎著白色駿馬,夾雜白色旗幟,繪有神聖蓮花圖案,微風拂過平原而使旗幟搖曳。

76. 騎士們來到小山丘,迎戰阿迦和普拉拉達的軍隊,惡魔從樹林裡大量湧出,但邪惡意圖受到騎士阻礙,便憤怒地吼叫。

77. 阿迦發出了低沈命令,手下便迅速衝向奔來的騎士。騎士一聲不吭,只聽見馬蹄擊打地面之聲,彷彿地震一般。

78. 此時兩軍相交,圍繞著沈默目擊者的小山丘進行激烈戰鬥。儘管阿周那、信使和男門徒想出去為主而戰;但克里希納和婆咤制止急切的心,要他們等待。

79. 此時,持矛騎士激昂的戰馬疾馳而來,上方旗幟迅速展開飄揚。

80. 戰鬥的魔幻聲響回盪平原上空;神秘而迷人,宛如一陣靈性流星之風。

81. 紫色鏽跡的血液如狂野水柱噴湧濺撒,敵人的頭顱在平原上滾動,長矛撕裂的身體噴出生命之流;頭顱紛紛落下,猶如風暴從高樹搖落的堅果;

82.受創的身體短暫挺立,斬斷的頸部血流成河,噴湧而出——

83. 然後便倒下——如空蕩蕩的酒皮,癟了,看起來讓人心酸。

84. 成千上百地倒下,數不清,騎士來回衝刺,行動迅速,卻毫髮無傷;施行正義與毀滅的怒火,威力令人震懾。

85. 而邪惡祭司缽羅訶羅陀、將軍、甚至阿加也都遭遇相同的命運,被騎士破解防衛,以閃光刀刃斬殺。這是為了捍衛主的輝煌,以及為了山丘上主身旁的聖者而戰。

86. 騎士大軍如此席捲了平原,蜂擁而至,如同狂風洪流中惱怒的蜜蜂;

87. 或如狂亂的旋轉漩渦,撞擊著久遠以前山邊掉落的巖石;這些巖石只是無力的殼,試圖阻止憤怒之河的奔流……但卻失敗了。

88. 惡魔們在這場殘酷的屠殺中倒下,彷彿一股詭異、意想不到的力量,突然引爆一場黑暗大火,迫使熊熊火焰向上竄升,直至燒焦了高懸的雲層。

89. 聽那劍的收割之聲,箭的咆哮:令人絕望的猛烈揮擊,貪婪地穿肉嗜血;

90. 彷彿有千座瘋狂的火山,從燃燒的腹部吐出泡沫熔巖和白熾巨石,從裂縫、扭動的咆哮土壤中奪出。

91. 災難如成群的蝗蟲降臨,狼吞虎咽地吞噬猖狂攻擊主的人。

92. 頭顱接二連三地落下,如大象憤怒的揮舞巨力,使成熟的紫色李子從樹上掉落。

93. 那一天解開了許多封印,遙遠的低層靈界之門擠滿了從塵世逃難的亡魂。

94. 這些是微不足道的存在、罪孽之子與奴隸,將從惡魔存在之書中抹除,如一位不稱職職員所犯的錯誤,被劃記移除。

95. 對這些小人而言,懦弱的死神懷著惡意的狡詐,在無形中、出乎意料地給予致命一擊,擊中便迅速逃離,轉而在別處發動攻擊,在混亂戰鬥中竊喜——這場戰鬥一邊倒,但卻是正義的。

96. 邪靈完全迷失了方向,對上帝的憎恨之毒反而自我刺傷,

97. 如同狂怒蠍子被火焰圍困:遭遇的結局是無法言喻的折磨。

98. 是的,確實!騎兵迅猛的長矛刺穿肉體,劍刃命中目標,鮮血從刺破的皮膚中噴出,如同粗心的酒窖管理員損壞酒桶,酒從破裂大桶中噴出。

99. 徒勞地試圖逃往森林,或逃向湍急水域,最終卻溺水而亡;如同鹿在迅猛獵豹面前逃竄,終究難逃一劫。

100. 此時,騎兵已將盡數圍困,僅有少數逃脫,保有短暫的生命;因恐懼而行動遲緩,思想和內心如受敵人的詛咒。

101. 在整段時間裡,有一位偉大的天使在戰場上空盤旋;彷彿以神靈的智慧指揮著戰鬥;驚人的翅膀如同巨大火焰揮舞 .....

102. 在遙遠的馬圖拉堡壘中,邪惡王后迦德盧絕望地將黑色雙手放在自己喉嚨上。

103. 因為蛇魔在她耳邊低語,她知道勝利暫時在克里希納那邊。

104. 但蛇蟲王后立即策劃了另一個邪惡計劃,以便最終實現婆咤的預言——

105. 記載於神聖信使命運的生命之書。

106. 命運使用奇特的工具來執行並完成秘令,以加冕眾神與人類的命運;

107. 並以全慧之神之名編織著因果交織的線——遠見卓識,無所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