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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V. 四元素

從形而上學和密傳的角度看,大自然界只有「遍一元素」,其根源是;所謂的元素,其中五種已經顯化並表明了它們的存在,它們是那神的外衣與面紗; 直接從那本質出現,無論是物質上的、心靈感應上、心智上的還是精神上的。在古代晚期,只有普遍提及四種元素,而第五種只在哲學中被承認。因為以太的形體還沒有完全顯化,且它的本體仍然是「萬能的父以太 (Æther),是其餘的綜合體。』但是這些「元素」是什麼 ? 化學和物理發現,這些元素的組合物中含有無數的子元素,甚至六七十已不再是所有元素的數量了。(見附錄,§§XI和 XII,引用自克魯克斯 (Crookes) 先生的演講。) 無論如何,讓我們從歷史的起點來追蹤它們的演變。

柏拉圖說,這四種元素是『構成和分解複合體的元素』,這充分體現了這四個元素的特點。

因此,宇宙崇拜即使在其最壞的方面,也決不是如拜物教那樣,崇拜任何對象的被動外在形式和物質,而是永遠關注其中的本體空氣,不過是可見的外衣, 象徵著那個傳訊、不可見的靈魂神靈—這些宇宙神靈被無知者崇拜,而智者則只是簡單而恭敬地致敬。而本體元素現象性劃分則由所謂低等的「自然神靈」的元素精靈所傳訊。

摩卡斯 (Mochus) 的神譜中,我們首先發現的是以太,然後是空氣 ; 這兩個原則誕生了可理解(noetos)的(Ulom,物質的可見宇宙)。*

【*莫費斯:《Phoinizer》282】

俄耳甫斯的贊美詩中, 「厄洛斯-法涅斯」(Eros-Phanes) 從精神蛋進化而來,由以太之風使之受孕,此是「神的精神」,據說它在以太中移動,「在混沌中沈思」—神聖的「理念」。 在印度的《卡塔卡奧義書》 (Katakopanisâd) 中,即神聖精神 (Purusha) 已經站在原初物質之前,它們的結合產生了世界的大靈魂,『偉大 (Maha) = 阿特曼 (Atma), (Brahm),即生命精神」;』 這些後一種名稱又等同於普遍靈魂 (Anima Mundi) ,而神學家和卡巴拉主義者的星光界流體,是其最終和最低等的劃分。』

【*韋伯:"Akad. Vorles" 213, 214,等】

因此,柏拉圖亞里士多德元素們 (stoicheia),就是附屬於我們的宇宙世界四大劃分的非實體原則,而克魯策 (Creuzer) 公正地定義了那些原始的信仰 ... 作為一種魔法、一種心靈感應的異教、以及各種力量的一種神化;一種使信徒與這些力量緊密結合的精神化。』(卷 IX, 85 0 頁) 事實上,這些力量的階層是如此靠近,以至人們把它們分成按從可衡量的到不可衡量的七個等級。它們是七重的—不是為了幫助理解的人為劃分—而是在它們真正的宇宙階層,從它們的化學 (或物理) 到它們純粹的精神組成。對於無知的大眾來說,它們是眾神,是獨立且至高的;對狂熱分子是魔鬼們, 儘管它們往往是知識分子,但卻無法理解哲學句子「合眾為一」(in pluribus unum) 中的精神。對於赫爾墨斯的哲學家來說,它們是相對「盲目」或「有智能」的力量,這是根據他所討論的原則是甚麼。 他們經過幾千年後,才最終在我們的文明時代退化為簡單的化學元素。

無論如何,好的基督徒,尤其是新教徒,如果他們尊敬摩西的話,那麼他們應該對四元素表現出更多的尊敬。因為《聖經》在《摩西五經》的每一頁上,都展示了這位希伯來立法者對它們的思考和神秘意義。帳篷裡的至聖所『是一個宇宙的象徵,神聖的,它的意義之一指元素們,四個方為基點,和以太約瑟夫斯 (Josephus) 展示了它是白色搭建的,是以太的顏色。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在埃及和希伯來的神廟裡—根據克萊門斯·亞歷山大里諾斯 (Clemens Alexandrinus) 的說法—有一個巨大的簾子,由五根柱子支撐著,將只有祭司才可以進入的至聖所 (現在由基督教教堂的祭壇代表) 與世俗者可以進入的部分分開。窗簾的四種顏色象徵著四種主要元素,象徵著人的五種感官可以在四種元素的幫助下獲得的神聖知識。(見基質 I.,v. § 6)

科里 (Cory) 的《古代殘篇》中,有一篇「迦勒底神諭」用獨特的語言表達了關於元素們和以太的思想,就像我們這個時代的兩位著名科學家所寫的《未見宇宙》。

它說 : 『萬物從以太而來,且萬物將返回它;萬物的形象都不可磨滅地印在上面;它是儲藏庫,儲藏了所有可見形體、甚至思想的胚芽或殘餘。這個案例似乎奇怪地證實了我們的斷言 : 無論我們現代發現了什麼,都已被幾千年前我們的「頭腦簡單的祖先」所預料到了。』— (《揭開伊西斯的面紗》)

希伯來人的四元素和天使們 (malachim) 是從那裡來的呢 ? 他們經由拉比和後來教會之父們的神學巧手,被融合於耶和華,但他們的起源與所有其他國家的宇宙神靈的起源是相同的。他們的象徵,無論是誕生於阿姆河(Oxus) 岸邊、在上埃及燃燒的沙子上、還是在怪異而冰冷的原始森林裡,且森林覆蓋著色薩利(Thessaly)神聖雪山的山坡和山峰,或者又是在美洲的大草原上,我們再次重申,當追溯它們的起源,它們的象徵永遠是一樣的。無論是埃及人、柏拉斯基人(Pelasgian)、雅利安人或閃族人,地方神 (genius loci) 在其統一中包含了所有的大自然;但不是限於四種元素,還包含他們的創造之一,如樹木,河流,山或星星。一個地方神永遠是他所有同事頭銜總合的代表,而這是第五根種族晚期亞種族才產生的想法,當時其原始和宏偉的意義已幾乎喪失。它是之神,以雷為象徵,如朱庇特阿格尼;是之神,以河牛或一些聖河或噴泉為象徵,如瓦魯那 (Varuna)、尼普頓 (Neptune) 等;空氣之神,表現在颶風和暴風雨中,如伐由 (Vayu) 和因陀羅(Indra);還有在地震中出現的神靈或地靈,如普魯托 (Pluto)、閻羅王 (Yama) 和許多其他等。

這些是宇宙神靈們,總是將一切合而為一,如同在每一個宇宙生成論或神話中所發現的那樣。因此,希臘人有他們的「多多尼亞朱庇特」,他在自己裡面包含了四種元素和四方位基點,因此,並在古羅馬以泛神論的「世界朱庇特」(Jupiter Mundus) 所認知;而在現代的羅馬,他已經成為了世界神 (Deus Mundus),是一個塵世的神,且在最新的神學中,他被強迫吞下了所有其他的神靈—這是他特定大臣的武斷決定。

他們作為空氣的神靈,是天上層面的神靈;而作為下界的神靈,他們是地獄神靈 : 後一個形容詞就是指塵世。他們是「塵世之靈」,分別以閻羅王 (Yama)、普魯托奧西里斯、「下界之主」為名稱,且他們的塵世性格充分證明了這一點。*古人知道死後沒有比欲界 (Kamaloka) 更糟糕的居所,是這個塵世上的邊緣 (limbus)。如果有人認為,多多納的朱庇特就是地下世界之王埃多尼斯(Aidoneus),也是狄斯 (Dis),或者是羅馬的普魯托地下世界的狄奧尼修斯 (Dionysius),而根據克魯策( CreuzerI, vi, ch. 1),他在下界提供了神諭,那麼,神祕主義者將會樂於證明埃多尼斯狄奧尼修斯都是阿多納伊的基礎,或稱伊爾伯阿多納伊 (Jurbo Adonaï),這是耶和華在《拿撒勒法典》中的名稱。『你不應崇拜太陽,他的名字是阿多納伊、也稱為加杜施 (Kadush)、和伊勒伊勒 (El-El)。』(《拿撒勒法典》 Cod. Naz.,i, 47 ; 也見詩篇 Psalm lxxxix., 18),還有「主巴克斯」(Lord Bacchus)。巴比倫前猶太人的秘儀 (Sods) 的巴力-阿多尼斯 (Baal-Adonis) 經由《馬所拉》(Massorah)成為阿多納伊,後來的發音是耶和華。因此,羅馬天主教徒是正確的。所有這些朱庇特都屬於同一家族;但必須包括耶和華才能使它完全。「空氣朱庇特」(Jupiter-Aerios) 或稱 (Pan)、朱庇特阿蒙、和朱庇特-貝爾- 摩洛克 (Jupiter-Bel-Moloch),都與伊爾伯阿多納伊有關、並與之等同,因為它們都是同一個宇宙性質。正是那性質和力量創造了特定的塵世象徵,而後者的物質結構,證明了通過它顯化的能量外在的

【*《聖經》中的欣嫩谷 (Gehenna) 是耶路撒冷附近的一個山谷,如果先知耶利米 (Jeremiah) 的話值得相信的話,一神論的猶太人在那裡把他們的孩子獻給了摩洛克 (Moloch)。斯堪的那維亞地獄 (Hel 或 Hela) 是一個寒冷的地區—又是欲界 (Kamaloka)—而埃及的阿門提 (Amenti) 是一個淨化的地方。 (見《揭開伊西斯的面紗》卷 II., 11 頁.) 】

席林 (Schilling) 所言,原始宗教要比對物質現象的先入為主要好得多;而這些原則『被雷電、風、和雨等大自然神靈的透明面紗所掩蓋』,且比我們現代撒都該人所知道的要崇高得多。古人知道並且能夠在大自然力量中區分物質性形體和精神性的元素。

四重的朱庇特,如同四面梵天—空氣的、閃電的、大地的和海洋的神—四元素的主宰和主人,可以作為每個國家偉大宇宙眾神的代表。空氣朱庇特在把火的力量移交給「赫菲斯托斯-火神」(Hephaistos-Vulcan)、海的力量移交給「波塞冬-涅普頓」(Poseidon-Neptune)、並將大地的力量移交給「普魯托-埃多尼斯」(Pluto-Aidoneus)的同時,他就是這一切;因為以太從一開始就優越於所有的元素,且是它們的總合。

傳說中有一個石窟,是一個位於中亞沙漠的一個巨大洞穴;在它的四個方位基點上,有四個看似天然小孔或裂縫,而光線會從這裡傾瀉進來。從中午到日落前一小時這段時間,據說會有四種不同顏色的光照進來,紅色、藍色、橙金色和白色的;這種現象是由於一些自然或人工培育的植物和土壤情況所造成的。這些光線在中心匯聚到一根白色大理石柱上,上面有一個球體,代表著我們的地球。它被命名為查拉圖什塔 (Zaratushta) 的洞穴。

在第四種族亞特蘭提斯人的藝術和科學中,關於這四種元素所產生的顯化現象,被其信徒合理地歸因於宇宙眾神的智能幹涉,且具有科學性質。而在那個時代,古代祭司的魔法力量在於能用自己的語言與眾神講話。《法則之書》 (The Book of Rules) 中說道:「塵世的人所說的話不能傳到領主們那裡;要傳達的話都必須用其各自的元素語言。」下面這段話也有豐富的含義,並補充說明了此「元素語言」的性質:『 它是由聲音而非文字所組成的,是由聲音、數字和圖形組成的。 知道如何將這三者融合在一起的人,能夠召喚出主管力量 (所需元素的攝政神) 的回應。 』

因此,這種「語言」就是印度所說的咒語 (mantra) 。 聲音是最有力、最有效的魔法媒介,是開啟凡人**與不朽者**之間交流之門的第一把鑰匙聖保羅 (St. Paul) 最無可否認地教導了宇宙眾神的存在,並且它們存在於我們之間。 (那些相信聖保羅話語和教義的人,無權只接受他所選擇接受的話而拒絕其他的。) 異教宣揚一種雙重的、同時發生的進化 : 「創造」—「精神性與塵世性的」,就像羅馬教會所說的—那是在羅馬教會出現之前的年代。自從異教或「偶像崇拜」最輝煌的日子以來,關於神靈階層的外傳措辭幾乎沒有改變。只有名字變了,以及現在已成為虛假藉口的聲明。當柏拉圖把下面這句話置於最高原則 (「父親以太」或朱庇特) 的口中時 : 「我創造 (opifex)了眾神的眾神,如同我是他們所有作品的父親 (operumque parens)。」我們推測柏拉圖知道這句話的精神;聖保羅 (St. Paul) 也是如此,他說:『雖有被稱為神靈的存在,或在天,或在地,就如同存在著許多的神靈,許多的主。』 (1 Cor. viii. 5.) *在兩人如此謹慎的措辭下,他們都知道所提出的東西的意義和含義。

【*基督新教徒不能指責我們如此解釋《哥林多前書》的經文 ; 因為,就算英文聖經的翻譯是模稜兩可的,在原文中就不是這樣,且羅馬天主教會接受使徒話語的真正含意。要證明這一點,可以看看聖·約翰·克里索斯托 (St. John Chrysostom) 寫的《聖保羅書信評論》,『直接受使徒啓發,』且『在他的口述下寫作,』我們從梅爾維爾侯爵(Marquis de Mirville) 那裡得到保證,他的作品得到了羅馬教會的認可。聖·克里索斯托在評論這特定的詩節時說 : 『雖然 (事實上)有被稱為眾神的存在 ... ——因為似乎真的有好幾個神靈——與此同時,「神-原則」和至高神不再是不可分割或本質上一體。』... 老啟蒙者也這樣說,他們知道崇拜小神永遠不會影響『原則』。 (見 de Mirville,” Des Esprits” 卷. ii., 322).】

格羅夫爵士 (Sir W. Grove, F.R.S) 在談到力量的相互關係時說道 : 『古人在目睹一種自然現象時, 發現它脫離常規類比,並且無法用已知的機械行為解釋,便把它歸結為一種靈魂、一種精神上的或超自然的力量 ... 空氣和氣體最初也被認為是精神性的,但後來它們被賦予了更多的物質性質;相同的單詞「精神」(pneuma) 是用來表示靈魂或氣體; 「氣體」這個詞,來自 geist,意為一個幽靈或靈體,為我們提供了一個精神性概念逐漸轉變成物質性概念的例子...』 (89 頁) 這位偉大的科學家(在他為第五版《物質力的相互關係》所寫的前言中)認為,這是精確科學唯一關心的問題,且它無權干涉這些起因。他解釋說 : 『因此,因與果在與這些力量的抽象關係而言,只是一種方便的說法。我們完全不知道每一個的終極生成力量是什麼,且可能永遠都不知道;我們只能確定他們運作的常態; 我們必須謙恭地把它們的因果關係歸結為一種無所不在的影響,滿足於研究它們造成的影響,並通過實驗發展它們的相互關係。』 (p. xiv..)

一旦接受這項方針,此系統也就在上述引語中實質上承認了「終極生成力量」的精神性;況且,拒絕承認物質元素所固有的精神性質是不合邏輯的,或者更確切地說 存在於在它們的化合物中——如在火、空氣、水或土中。古人對這些力量了如指掌,他們以各種寓言方式掩蓋其真正性質,是為了普通無知民眾的利益 (或損害) ,他們在顛倒了它們同時,從未偏離多重對象。他們設法將一層厚厚的面紗,鋪在隱藏於象徵中的核心真理,但他們也總是試圖保存象徵來作為記錄傳給後人,並使涵義足夠明顯,使後代智者能夠在象徵或寓言的神話形式背後識出真理。 那些古代聖賢被指責為迷信輕信;正是這些國家,他們在所有的現代藝術和科學中學識豐厚,在他們的世代中有教養和智慧,卻將猶太人擬人化的「耶和華」當作他們唯一活躍而無限神,直到今日。

所謂的「迷信」有哪些 ? 例如,赫西奧德 (Hesiod) 認為『風是巨人堤豐 (Typhoeus) 的兒子們,』 他們被埃俄羅斯 (Æolus) 隨意地鎖住或解開,而多神論的希臘人同意赫西奧德的說法。為什麼不呢?因為一神論的猶太教徒有著相同的信仰,只是他們對角色取了不同的名字,而基督教徒至今仍然相信著相同的東西。赫西奧德埃俄羅斯波瑞阿斯 (Boreas) 等,被以色列的「選民」稱為卡蒂姆 (Kadim)、札風 (Tzaphon)、達倫 (Daren) 和哈揚風 (Ruach Hajan)。那麼,兩者的根本區別是什麼?當希臘人被教導說埃俄羅斯繫住並解開了風時,猶太人堅信他們的主神『從他鼻孔冒煙,從他口中發火,坐著基路伯 (cherub) 飛行;在風的翅膀上顯現。』 (《撒母耳記 II》, xxii. 9 and 11). 這兩個國家的表達方式要麼都是修辭手法,要麼都是迷信。我們認為兩者都不是;而是來自於與大自然合一的敏銳感覺,以及對每一種自然現象背後的神秘和智能的感知,而這是現代人不再擁有的。希臘的異教徒聆聽特爾斐 (Delphi) 的神諭也不是「迷信」,當薛西斯 (Xerxes) 的艦隊逼近時,該神諭建議他們『對獻祭』,這同樣的崇拜在以色列人看來是神聖的,他們常常對風和火祭祀——尤其是後一個元素。他們不是說他們的『神是吞噬的火』嗎? (《申命記》 iv.,24) 且通常以的形式出現並『被火包圍』? 以利亞 (Elijah) 不是在『大風地震中』尋求他 () 嗎? 基督徒不也是依樣畫葫蘆嗎 ?他們不也是祭祀「風與水的神」直到今日嗎 ? 他們確實這麼做;因為在三個基督教會的祈禱書中,直到現在還存在著對雨、乾燥天氣、信風和使海上風暴的平靜的特殊祈禱; 且新教的幾百個教派不是在面臨災難威脅時,都將禱告獻給他們的神 ? 事實上,這些祈禱沒有得到耶和華的回應,也沒有得到朱庇特雨神(Jupiter Pluvius)的回應,但這並不能改變這樣一個事實,即這些祈禱是針對那些統治元素力量的, 且這些力量在異教和基督教中是相同的;或者難道我們要相信,只有當一個異教徒對他的偶像說話時,這樣的祈禱才是愚蠢的偶像崇拜和荒謬的「迷信」,而若將天上收信人的名字改變時,同樣的迷信也會突然變成值得稱贊虔誠和宗教嗎 ? 且觀其果而知其樹。既然基督樹的果子不比異教樹的果子好,為什麼前者要比後者更受尊敬呢?

因此,改信猶太教的德拉赫 (Drach) 騎士以及麥爾維爾侯爵這位法國貴族中狂熱羅馬天主教徒告訴我們,在希伯來語中,閃電憤怒的同義詞,總是被邪惡靈體控制著;且朱庇特閃電者 (Jupiter Fulgur) 也被基督徒稱為厄利修斯 (oelicius),並譴責他為閃電的靈魂,是它的惡魔;* 因此我們要麼在同樣的情況下,對於「以色列的主神」作出同樣的解釋和定義,或者放棄我們濫用其他國家神靈和信條的權利。

【*《宇宙崇拜》 ("Cosmolatry", p. 415.)】

以上論述出自兩個熱情而博學的羅馬天主教徒之口的話,這些在《聖經》及其先知面前,至少可以說是危險的。的確,如果朱庇特這個『異教徒希臘人的主要惡魔』, 把他那致命的雷擊和閃電投向那些引起他憤怒的人,那麼亞伯拉罕雅各主神也曾這麼做。我們從《撒母耳記下》得知 : 『從天上打雷,且至高者發出他的聲音,他射出箭 (雷電),並用閃電打散他們 (掃羅的軍隊),使他們不得安寧。』 ( xxii 章. 14, 15.)

雅典人因獻祭給風神波瑞阿斯而被指責;這個「惡魔」被指控在佩利翁山 (Mount Pelion)的岩石上擊沈了 400 艘波斯艦隊的船隻,以及變得如此憤怒『以致於所有的薛西斯法師 (Magi) 都無法通過向特提斯 (Tethys ) 獻祭來抵消」 (希羅多德 " Polym." cxc) 非常幸運的是,在基督教戰爭的記錄中,沒有一個真實的事例表明,由於敵人——另一個基督教國家——的「祈禱」,使一支基督教艦隊也遭遇了同樣規模的災難。但這並不是他們的過錯,因為各自都虔誠地向耶和華祈求毀滅對方,就像雅典人向風神祈禱一樣。兩者都採用一種小而巧妙的黑魔法,充滿著愛。他們向共同的全能神祈禱毀滅對方,而結果沒有受到神的干涉,並不是因為缺少禱告,那麼,我們異教和基督教之間要如何劃界線呢? 如果在未來的戰爭中, 400 艘敵對艦隊的船隻因為這樣神聖的祈禱而失事,那麼誰會懷疑所有信奉新教的英格蘭人都會歡呼並感謝呢 ? 那麼,我們再問一次,朱庇特風神耶和華之間有什麼區別呢 ? 或許只有這點 : 自己的近親所犯的罪——比如自己「父親」——總是被原諒,且常常被尊崇,而我們鄰居的父母所犯的罪卻總是被處以絞刑。然而,犯的罪是一樣的。

到目前為止,「基督教的祝福」似乎對改變皈依基督教的異教徒的道德上,並沒有取得可觀的進展。

以上不是對異教眾神的辯護,也不是對基督教神的攻擊,更不是要信仰這兩者。作者是相當公正的,並拒絕支持任何一方的證詞,既不像他祈禱、不相信、也不害怕任何「人格化」的和擬人化的神。這些相似之處只是作為一種有趣的展示,彰顯了文明的神學家的非理性和盲目狂熱。因為,到目前為止,這兩種信仰之間並沒有很大的區別,它們對道德或精神本性的影響也沒有什麼分別。「基督之光」現在照在動物性人的醜陋面目上,就像古代「路西法之光」做的一樣。

『那些不幸的異教徒在他們的迷信中,甚至把元素視作具有理解力的事物 !. ... 他們仍然相信他們的偶像伐由 (Vayu)——是是空氣的神靈,或者更確切地說是惡魔 ... 他們堅信他們的祈禱是有效的,相信他們的婆羅門能夠駕馭狂風暴雨 ... 』("The Missionary Lavoisier ", of Cochin, in the Journal des Colonies*) 我們可以引用《路加福音》 VIII,24 作為回應 : 『而他 (耶穌) 起來斥責**和狂暴的它們就停止了,大海平靜下來。』 這裡引用另一個祈禱書 : ... 『哦,海之聖母,蒙福的母親夫人,請停下你的波濤吧 ...』等等,等等。那不勒斯 (Neapolitan) 和普羅旺斯(Provencal) 水手的祈禱文,從腓尼基水手抄寫到他們的聖母女神阿斯塔特(Astarte) 從所提出的相似之處和對傳教士的譴責中,可以得出一個合乎邏輯且不可遏制的結論 : 婆羅門對他們的元素眾神的命令並未「無效的」,婆羅門的力量因此可與耶穌的力量相提並論。此外,阿斯塔特在力量上絲毫不遜於基督教水手的「海之聖母」。給狗一個壞名聲就把它吊死是站不住腳的;這只狗必須被證明有罪。風神阿斯塔特可能在神學幻想中是魔鬼,但正如剛才所說的,樹要以其果實來判斷。而一旦基督徒被展現出與異教徒一樣不道德和邪惡,那妹人類改變所信仰的神靈和偶像會有什麼好處呢?

然而,那些對和基督教聖人而言是正當的事情,如果換成普通凡人執行,就成為了犯罪行為。巫術和咒語現在被認為是童話故事;然而,從查士丁尼學院 (Institutes of Justinian) 到英國和美國的反巫術法律中可以看到 (雖然已經過時,但至今仍未廢除):這種實踐即使只是被懷疑,也會被視為犯罪而受到懲罰。如果只是幻想為什麼要懲罰 ? 我們仍然可以讀到,君士坦丁皇帝是如何判處哲學家索巴特魯斯 (Sopatrus) 以死刑的:因為他將風從它所受的束縛中解開,從而阻止穀物船及時到達以結束飢荒。保薩尼亞斯 (Pausanias) 說他親眼看見『那些人用簡單的禱告和咒詛,就能攔阻一場大冰雹』而被人嗤笑。這並沒有阻止現代基督教作家建議在暴風雨和危險中祈禱,並相信它的功效。霍波 (Hoppo) 和史達連 (Stadlein)這兩位魔法師和巫師被判處死刑,因為他們在水果上施魔法,並通過魔法將收穫從一塊田地轉移到另一塊田地,而這一切都發生在不到一個世紀以前,如果我們可以相信著名作家斯普倫格 (Sprenger) 的話,他為這一點做了擔保: 『那些在莊稼表面上施咒的人。』(Qui fruges excantassent segetem pellicentes incantando.)

讓我們在結束前提醒讀者,人們可以相信地球上每件事物都有兩面性——精神性和物質性的,即可見和不可見的性質,而沒有一絲迷信的影子,且科學實際上證明了這一點,儘管它否定了自己的論證。因為,正如威廉·格羅夫 (William Grove) 爵士所說,如果我們所處理的電,只是因為普通物質受到某種不可見東西的影響 (即每一種的「終極生成力量」、「一種無所不在的影響」), 只有這樣,人們才會自然而然相信古人所相信的;也就是說,每個元素在本質上都是雙重的。『空靈之火是卡比爾 (Kabir) 本體的散發物;而空氣的火只不過是前者與塵世之火的結合 (相互關係),且它在我們層面上的引導和應用歸屬於一種不那麼高貴的卡比爾。』——也許可以稱為元素精靈, 正如神秘主義者所稱呼的;這同樣可以用來稱呼每個宇宙元素

沒有人會否認人類擁有各種力量 : 磁性的、交感的、反感的、緊張的、動力的、神秘的、機械的、心智的——各種力量;物質的力量本質上都是生物性的,因為它們常常混合且融合於我們所謂智力和道德的力量——前者是後者的載體 (upadhi)。凡是不否認人類靈魂存在的人,都會毫不猶豫地說靈魂的存在和交融是我們存在的本質 ; 事實上,它們構成了人的自我。這些力量有它們在生理上、物理上、機械上的現象,以及神經上、狂喜上、靈聽和靈視力的現象,這些現在被認為是完全自然的,甚至被科學承認。為什麼人應該是大自然唯一的例外,為什麼元素不能在我們所謂的物質力量中,有它們的載體 (Vahans) 呢 ? 最重要的是,為什麼這種信仰要和古老的宗教一起被稱為「迷信」呢?